安徽工人日报社

2020-05-25
报刊:安徽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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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号子

   期次:第7357期   作者:□水车

我出生在民歌盛行的皖东小城当涂乡下。据考证,当涂民歌六朝时期便有记载,然而在我的记忆中,却仿佛从没有听到过。
      直到有一天,见到一位家乡歌手的宣传海报,才了解到我曾经生活了十七八年的那处乡村,居然是当涂民歌的主要传唱地之一,而且,代表曲目中一首名叫《打夯号子》的歌中所表现的劳动场景,我小时候还曾见过一次。当那苍凉浑厚的“咿呀嘛呼嘿”之声闯进耳鼓的时候,我的心顿时一热,也终于明白,原来我也曾经徜徉在民歌的美妙意境中而浑然不觉啊!
      其实,我的家乡,尤其是我出生的那一隅之地并不是穷乡僻壤,而是有名的丰腴之地,鱼米之乡。但在我开始记事的时候,还处在生产队集体经济时代,人们的生活普遍是清贫的。在我的印象里,白天,大人们都在生产队里参加集体劳动,连去大队代销店买个油盐都跟赶集似的。晚上,或许是白天太劳累,又或许是没有电又要省点煤油钱,大人们会草草收拾早早上床,连带我们孩子也一样。囿于巴掌大的一片天,少见识,没文化,精神生活也严重匮乏。
      也就是在这浑浑噩噩不知所谓的日子里,有一天,我和哥哥到生产队打谷场上去玩,见一群大男人们在场中围站成了一圈,圈中是一个被竖放着的大石磙子。这石磙子平时是用人拽或牛拉碾麦子和黄豆用的,这时候不但被竖起来了,腰中间还捆着几道麻绳,牵出来好多麻绳头被围着的男人们紧紧攥在手里。好奇心驱使我和哥哥凑上前去看稀奇,走到近前才看到这群男人边上还站着一个女人。这女人我也认识,按乡俗我要叫她舅奶。此时就见围成圈的男人们开始有了动静,所有抓着绳头的手臂都向前伸,再微微塌腰,胳膊肘又略变弯曲,便又都停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接着,便有一高亢、清亮的声音从我的那位舅奶嘴里发出来:“咿呀嘛,呼嘿!”,随着这一句我尚不大听懂的喊声(如今才明白那也是一种歌声),男人们一齐用力,奋力拉起绳子,将石头抛起来后,再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轰轰的闷响,只一下,便将地上砸出一个圆圆的浅坑。接着男人们借着麻绳的拧劲一拉一扯,石磙子便挪动了一些位置,“打起夯来嘛,呼嘿!”,随着舅奶第二句歌声飘出,男人们前塌的腰又猛地向后扬起,绳子又一次绷紧,石磙子又一次弹起来,砸下去。其后随着舅奶每一句歌声飘起飘落,男人们一次次前俯后仰,麻绳一次次拉直绷紧,石磙子一遍遍鱼跃雁落,打谷场原本被雨水泡酥的地坪也一点点被砸得板硬,夯得结实。
      当年懵懂的我并不清楚大人们在干什么,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在小麦收割季节,因为刚刚经历过江南梅雨的浸泡,打谷场的泥巴地坪需要提前夯实。而我确乎记得那天舅奶俨然成了万众瞩目的明星,所有打夯累了被轮换下来的男人们以及正赶上手头没活的闲汉村妇,还有一大帮穿开裆裤吊着鼻涕泡的“泥猴子”们,全都围拢在打谷场周边,听着舅奶高亢的嗓音一遍遍刮过长满荒草的耳膜,我小小的心里满是从没有过的亢奋和愉悦。
      当年幼小无知的我还没有那么强大的记忆力,无法把当时那充满力量的劳动场景以及这激发昂扬的美妙歌声完整地描述和记录下来,但那清越亮丽的歌声伴着男人们粗犷低回的和声以及擂鼓般深沉的砸夯声,却早已变作铁画银钩镌刻在我记忆的拓片上,至今萦绕在耳畔……

(马钢南山矿凹山选矿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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