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会在每个人心上刻下印痕,把岁月的味道与芳香铭记。
“六一”将至,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成为了时光的记忆。儿子今年大三了,身心早已由少年步入青春期,成为一个需要承担社会责任的成年人了。姑且不论年龄,每个孩子都有一颗纯真的童心,单纯无邪,充满美好的祈愿。五月母亲节恰逢我生日,儿子网上预订了一捧鲜花送到家,并在微信上祝福我健康快乐,童心永驻。没想到他没用“容颜”寄望于我,而是用了“童心”这个字眼。
其实,在陪伴儿子成长的过程中,我一直是个拙手的妈妈,洗衣烧菜等家务琐事都是慢慢现学,笨手笨脚,以至于儿子一直称我“可爱猫”。如果“儿童”意味着天真和诗意,我愿意把每一天都过成一个快乐的节日。“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儿童,是生命最初的花朵;儿童节,也应该洒满五颜六色的光彩。
我看过一个纪录片《文学的故乡》,片中集结了莫言、贾平凹、迟子建、毕飞宇、刘震云和阿来等6 位作家回到故乡,追忆自己的童年,感悟在山河自然中积淀的生命底色。迟子建在接受采访时说:“一个作家的童年经验,可以受用一生。没有童年经历,就不可能有自己的写作。”毕飞宇感慨:“童年应该和自然在一起。”在莫言看来,他作品中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就诞生于一段孤独、漫长而又刻骨铭心的童年放牧经历。
丰子恺的《梦痕》写到他额上的一块疤痕,是在儿时游戏中不小心在门槛上跌倒造成的,最后俨然化为作者欢乐的佐证。
沈复的《浮生六记》中写幼时童趣,将夏夜里的蚊群比作群鹤飞舞,把丛草当成树林,虫蚊当成野兽,土块当成丘陵,在自己假想的境界中游览,愉快而又满足。
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趣味更甚: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鸣蝉、黄蜂、叫天子(云雀);“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
如今的孩童,大多被“圈养”。由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孩子的父母或外加一位保姆“多位一体”地精心呵护。在“金钟罩”下,孩子一个个没脏没菌,没痂没疤,没失落没烦恼,也几乎是有些没心没肺的“完璧”。
古语曰,“水至清则无鱼”,我们大可不必将孩子放进一个无风无雨的温室里。
鲁迅的书屋园子虽小,却可以让他与小伙伴们爬上花坛去折腊梅,在地上或桂花树上寻蝉蜕,并捉了苍蝇喂蚂蚁……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便与“小童鞋”们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年幼的周树人则喜欢用一种叫作“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上一个个描下来。这些事,与大自然亲密接触,让本真的自我现出原形,充满了情趣,也濡染了天真的人性。
童年是接地气的,我们有责任守护这份纯真和自然,让孩子绽放生命最初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