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不言愁,弹指百年修无求。潦倒龙钟善其身,尚古崇贤心如初。静观沧海若止水,冷眼邪恶疾如仇。纵使高处广寒里,择善而从因果有。舞文弄墨豪气荡,凌风高蹈虚心竹。水深不语为不恃,彻骨俏梅炫独幽。修身齐家观天下,饱学诗礼古为徒。学益道损堪逢时,东隅虽逝桑榆收。”一首原创小诗精心书写成横匾,悬挂在自己狭小的“求索斋”里,恰如“为心导航”之神器,时刻引领着自己不偏不倚,行稳致远在洒满落霞的征程。
成为诗人是儿时最大的梦想。念初中时偶然写了一首诗《点煤灯》,没料到被语文老师大加赞许。一时间,我的诗作出现在学校最显眼的板报上,仿佛成为诗人的梦想并不遥远。
最难忘的高中毕业回乡那年,正赶上县里兴修水利工程,我成为水利大军的一员,奋战在工地上。腿、腰、肩的严重不适,不得已一连几天躺在阴暗潮湿的工棚里疗伤。一首孕育多日的短诗横空出世:“雄鸡破晓天未明,霜洒沃野览无垠。水利工地人潮涌,你追我赶若流星。开河引金水,筑堤斩穷根。嗨嗬嗨嗬嗨嗨嗬,号子声声拼干劲。河底见深,堤坝俱增。忽闻惊鸦头顶过,抬眼方觉红日升。”诗歌改变我的人生轨迹,领我走上乡学讲台,撮合我遇到百年知音。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长期在乡下披星戴月,悉心编织绿色的梦想。哪曾想生活的重负,耕教的重压,不得已将深爱的诗词束之高阁。“谁言桑榆不作梦,为霞古枫相映红。老骥聊发千里志,腹藏诗书气如虹。”白云苍狗,斗转星移,青丝已然变白首,真实而从容的我,随心而动,随刃而行,随意而为,随性而修,誓将自己的晚年生活打点得如诗如歌般美妙逍遥。死若秋叶,生如夏花。我决然拂去尘封的记忆,重拾曾经的拙笔,用炽热的情感,用独到的目光,去捕捉世间的真性。
常有书学论文与随笔见诸报端,老伴功不可没,每件得意之作的背后都有老伴忙碌的身影。
“老来兴味耽佳联,投王抱李师古贤。偶成靓语呼内助,酌酒弄墨润童颜。”“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不求成诗人,只愿是杂家。鸟花悦目、书画赏心。有智慧、有情调、有内涵,更有味道。读诗、背诗、写诗,徜徉于诗海,怡然自得,乐而忘忧,焉知老之将至?坦荡如砥的胸怀,乐观豁达的心境,让我丰富饱满的余生没有了眼前的苟且,只有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