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工人日报社

2020-04-13
报刊:安徽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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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去复工

   期次:第7330期   作者:□钱永广

半个月前,姐姐和姐夫接到了他们所在的建筑工地的复工通知,他俩要回去上班了。

姐夫做的是瓦工活,好多年了,姐姐一直跟在姐夫后面做杂工。如今通知去复工,其实就是让姐姐去建筑工地帮助姐夫做些拎小桶等杂活。

之前因为疫情影响,姐姐和姐夫一直宅在家。复工临行前,母亲让我将姐姐和姐夫接到家里吃顿饭。那一天,七十岁的母亲仍坚持不让我和姐姐帮忙,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当母亲将烧好的菜端上桌后,我们发现母亲做的菜不是忘记放盐,就是咸得不能进嘴。我问母亲,你以前做菜都是咸淡相宜,今天怎么出错了呢?母亲听后,自嘲地说:“你看,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母亲的话,在我看来,是一种搪塞。我想我是知道母亲的心的,她的心,是舍不得姐姐和姐夫去建筑工地吃打工的苦。特别是姐姐,常年在建筑工地打工,这些年,姐姐面容明显苍老,一双手像个男人一样粗糙不堪。为此母亲总是疼在心里,常常心神不宁,就连今天烧菜时放盐这件简单的事,她也很难把持了。

母亲一共生育了五个孩子,除了姐姐,其余四个都是男孩。姐姐长我两岁。小时候,因为我家特别穷,而父亲又有点重男轻女,男孩子们的书是必须要读的,而家里,也必须要有人去干地里的活,当然,也是因为筹措几个孩子的学费很困难。我上学后,读小学四年级的姐姐就回家放牛,帮助父母种地了。记得姐姐非常聪明,全班五十多个学生,她的成绩总是第一。我始终相信,凭姐姐的聪慧,只要给她机会读书,她一定会超过我,一定会像我一样,靠读书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

后来,姐姐嫁给了姐夫——一个普通的农村瓦工,常年追随建筑队走南闯北砌房造屋。从此姐姐就和姐夫一道,成了四处漂泊的打工之人。打工的活很苦,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从一个工地赶往另一个工地,为了生计,周而复始地劳作。姐姐才是四十多岁的人,双手已是老茧横生。她每次打工回来,母亲见一次心疼一次,这让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的我禁不住心生怜惜。为这,我常常不愿将手伸给母亲看,甚至怕母亲从我的手上和脸上会想到姐姐的苦。因为我知道,今天姐姐的苦与我有关,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穷,如果不是因为我是男孩,姐姐一定还会有书可读,她今天也一定不会为了生计而四处打工成为漂泊之人。

天下哪有母亲不希望儿女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姐姐和姐夫要去复工了,这建筑工地的苦,是直指母亲心灵深处的痛。多年来母亲虽然没有明说,但从母亲看姐姐时异样的眼神里,我明显感到了她对姐姐的爱变成了一种歉意。以至于我每当坐在开着空调的四季如春的房间里时,想起我今天的幸福生活,我就会想到冒着严寒酷暑在建筑工地打零工的姐姐,我就会像母亲一样,对她心生歉意。

现在,姐姐和姐夫就要去建筑工地复工了,母亲也变得颠三倒四。我想,她的心此后又要跟着姐姐一道漂泊了。离家在外,唯一能让姐姐感到慰藉的是,母亲每隔两天都会和她通个电话。对姐姐来说,母亲在,家就在,牵挂和幸福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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