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微笑时便会扬起皱纹的您,如今不知过得怎么样。翻炒的香味、蒸腾的热气、拥挤的街巷、不起眼的小摊,还有那叫卖声此起彼伏。在光与影的疾速变奏中,那些小摊带来了可亲的人间烟火气。
在我家楼下的街口,有一位老奶奶经营着一个豆腐摊。这个小摊并不起眼,但我却总喜欢去那买一碗麻婆豆腐。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位老奶奶家的豆腐比别人家的好吃,而且老人很热情,爱开小玩笑,她也因此被人们戏称为“老顽童”。
早晨天还没亮,老奶奶就出摊了。有时候,旁人会问她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她总是轻轻地说:“我的孩子都在外地打工,老伴前几年不在了,我不想在家闲着,就出来摆摊了。”她的背已微驼,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总是神采奕奕的。
又是一个清晨,听见老奶奶的吆喝声,我就飞奔下楼,看向街头,寻找那辆熟悉的三轮车。走到车旁,耳边传来老奶奶亲切的话语:“娃儿,这里有牛奶和饼干,你先吃点,今天豆腐还没切,得等一会嘞。”我点点头,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
“您家的豆腐用的是什么料呀,为什么这么好吃?”我好奇地问。老奶奶笑着告诉我:“我是土生土长的陈汉人,陈汉乡的豆腐是用山涧的泉水做的,泉水清冽甘甜。旁人听说是陈汉豆腐,总会买上好几份呢。”想想也是,毕竟她做的麻婆豆腐与旁人做的不同,吃起来细腻润口,不仅调料是自制的,而且出摊时都是现做现卖,总会吸引很多人购买。
等待时,我看向小摊上的招牌,可以看出是手写的,但不像是老奶奶自己写的。我不禁转头看着老奶奶,她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这是我孙子写的,他说怕我这小摊人多时,别人不知我这是做什么的,就把菜品全写上了。”我说:“那您真是有福气。”老奶奶高兴起来,笑着说:“今天给你做不一样的麻婆豆腐。”
只见她拿出一罐放着肉沫的瓶子,倒在加了热油的锅中,放入葱、姜、蒜、豆瓣酱翻炒后,再倒入生抽、鸡精、花椒粉、盐等,再加水放入豆腐,最后放入自制调料,并调好淀粉水顺锅边倒入,烧了一会就出锅了。这麻婆豆腐色鲜味美,令人垂涎欲滴。她将豆腐端给我时,我又看到了她那带有光泽的手,手上虽布满皱纹,但指甲却剪得很干净。
近几年,因为搬家,我许久没有再去那个豆腐摊。直到那日重回街口,发现小摊已经不在了,询问下才知老奶奶已经被儿子接去颐养天年了。只能落笔写下记忆中的豆腐摊,寄托着对老奶奶的美好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