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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11
报刊:安徽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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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罐车上的父母

   期次:第8639期   作者:□何小雯

退伍后,父亲成为一名油罐车司机,这一干就是 30 多年。油罐车那笨重的身躯满载燃油,威风又疲惫地穿梭于城乡之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车在路上疾驰,父亲在车内专注驾驶,而母亲,则在家中满心牵挂。油罐里每一滴晃动的燃油,都似在母亲心房燃起火苗,炙热的温度,是母亲对父亲无尽的牵挂与担忧——她牵挂父亲是否按时吃饭、是否疲惫不堪,担忧行车是否安全、何时能踏夜归来。

对于跑车人而言,车是移动的家,可这个“家”没有母亲精心准备的羹汤,少了人间烟火气。母亲心疼父亲饮食不定时,尤其是跑偏远地区时,常面临无饭可吃的困境。于是,她买来好几个保温桶,努力让油罐车也有家的温暖。父亲常在晨雾未散时出门,母亲便在五更天就起床,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她熟练地揉面、包馅、蒸煮炸焖,包子、馒头、饺子、面条、稀饭、热汤等,被依次装进保温桶,一同装进去的,还有母亲不善言辞却深沉的爱。

后来,公司制度改革,每辆油罐车都需配备一名押运员。母亲觉得机会来了,40 多岁、眼睛已有些花的她,戴着老花镜认真研读安全手册。她像虔诚努力的学生,在阳光下、灯光中,拿着笔仔细勾勒、标注,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等父亲空闲时请教。最终,母亲如愿通过考试,成为一名持证上岗的押运员,坐上了父亲的油罐车,与父亲共处同一车檐下。

母亲跟着父亲跑车,身体备受折磨。她胃不好,有胃溃疡,早年还因胃出血过。遇到路面坑洼,车子颠簸起伏,车上的人也跟着抛高跌低,母亲的胃如同被锥子追着戳刺,疼痛难忍。但她的脸上却笑容渐多,比起身体的不适,能陪伴在牵挂之人身旁的幸福感更为强烈,那是看着对方就心安地满足。

父母都是少言寡语之人,在家中总是默默做事、鲜少言语。但自从同处一车后,他们的话明显多了起来。母亲担心父亲打瞌睡,总是想尽办法给他提神,变成了“话唠”。她从年少往事、家人脾性,聊到生活艰辛、幸福点滴,再到家中鸡鸭鹅猫狗鼠,甚至窗外的树、天上的云,都成了她唠叨的内容。母亲每说几句,就会习惯性地向父亲提问,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才踏实。

车上有个大大的铁质糖罐,里面时常装满各种硬糖,有水果味的棒棒糖、反砂硬糖、椰子硬糖、薄荷糖等。父亲开车久了,饿了困了,母亲就会从糖罐里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把糖塞进父亲嘴里。每喂父亲一颗糖,她都会问:“甜么?”得到肯定回答后,她才会剥开一颗同样的糖放进自己嘴里,含着说:“嗯,是挺甜的。”

母亲不会开车,跟车后,满是带着担心的唠叨。车流迅猛时,她念叨父亲注意前后车辆;父亲超车后,她又念叨车速太快危险。她全然忘了父亲有近 30 年车龄,且安全事故为零。她的担心与唠叨,皆源于爱,自然而真挚。而父亲,全程笑着听母亲这个“门外汉”瞎指挥,其实,母亲说的内容无关紧要,父亲听进耳里的,只有她的声线和音色。

油罐车仿佛是最出色的媒婆,默默牵线,见证着这对寻常夫妻在岁月长河中相伴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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