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工人日报社

2020-09-14
报刊:安徽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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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廛有芳邻

    摘要:足娘是我家住在老屋时的邻居。老屋住了三户人家,我家住在前面,足娘家住在后面。我们两家一墙之隔。足娘家人不多,就她、丈夫和三个孩子。她的丈夫是地道的农民,年轻时很帅,我们称他宏爷。他有一门特长就是贩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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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廛有芳邻

   期次:第7435期   作者:□刘灭资

足娘是我家住在老屋时的邻居。老屋住了三户人家,我家住在前面,足娘家住在后面。我们两家一墙之隔。

足娘家人不多,就她、丈夫和三个孩子。她的丈夫是地道的农民,年轻时很帅,我们称他宏爷。他有一门特长就是贩牛,把手伸到牛嘴里,摸摸牛的牙齿,就能知道牛龄的大小。他的大孩子是我们的发小,叫发。除了回家吃饭和睡觉,我们都粘在一起。

祖母喜欢称足娘小名,足伢。祖母和宏爷同姓,是宗家,且比他长一辈。我们应该称足娘为表娘,可我们总喜欢省掉“表”字。足娘话不多,长脸,宽额头,头发梳起来盘在头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但她从来不骂我们。

发带着我们在她家里进进出出,大声哄闹,有时候还在她家里翻箱倒柜,她也由着我们。有时候我们把发弄哭了,她也不护着。过时过节,有什么好吃的,她总让发送一大碗来我家。我家也乐于“大粑送隔壁,小粑家里吃”。要过年了,杀猪了,从我家吃到她家,正月初一开大门,两家约好鞭炮一起放,和对面人家比赛看谁放的时间长。

记忆中,足娘常穿着一件蓝褂子,士林纱的面料,满襟的样式,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她家里的锅台和餐桌,干干净净的,擦得很亮。宏爷常在外面跑,足娘总是忙里忙外,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很少听到他们吵架,日子过得很平静。

父亲因工作调动,我们家搬到一处旧祠堂里。搬进去之后,有人就告诉妈妈说,你的邻居脾气大、嗓门大、爱骂人,这位邻居就是储姨。

储姨是个残疾人,小名花伢。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行动不便,就进了福利院。丈夫姓陈,是个外地人,我们喊他陈伯。他们有一个女孩,在中学读书,年级比我们高,我们喊她小陈姐。

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喊她储姨,她很高兴,对我祖母特别尊敬。小陈姐也喊我祖母、母亲为刘奶、刘妈。过了一段时间,相安无事,我们都认为储姨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辣”。可是有一天,我们正在吃饭,就听见邻居大声吵架,砸碗声、叫骂声、哭喊声,一声高过一声。不一会就看见陈伯跑出来,坐在门外的凳子上,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又过了一会,储姨也出来了。上学经过她的面前,我们对她毕恭毕敬,她对我们笑脸相迎,像没事的人一样。

夏天到了,储姨的门前有一个过道,凉风习习。我们没事时就喜欢在这里坐会儿,这儿总不缺小凳子、竹椅子和竹凉床。秋天到了,祠堂的大门外我们两家晒着稻子,她坐在门口,敲着棍子,大声驱赶着麻雀。我家来人多,开门、关门次数多,她总是让陈伯不厌其烦地开、关。陈伯勤劳,种了很多菜,吃不掉,总往我家送。过时过节,她家蒸了粑、下了饺子,我家总有一份。下雨了,妈妈在外面打工,从不担心晒在外面的衣服淋湿了;下雪了,一出门,便发现门外已铲出了一条道。

在祠堂住了十几年,我们两家从未红过脸。我们要搬家了,储姨流泪了,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出门,目送我们一家。

在老家县中学工作,我搬了多次家,每次都遇到好邻居。我孩子出生后不久,季大姐就住到我们家的隔壁。

季大姐的丈夫是我的同事,姓陈。我们的住房是由老食堂改建的,地低洼潮湿。下大雨前,返潮,水泥地面上都是水,季大姐就让我们把烧过的煤饼弄碎,撒在地面上。下大雨时,水流不畅,几乎每次都听见季大姐高声喊着陈老师,让他赶快排水。

季大姐身材高挑,短发齐肩,很漂亮,很能干。蒸出的馒头,高、壮;炸出的花生米,酥、香。用电烤箱烤的饼又大又圆,外焦内软,才出炉,香飘飘,掰一块下来,里面有糖稀流出来,让人垂涎。一放学,她家门前一准有人排队。

我小孩不会走路时,陈老师就把他抱回家,回来时手上不是饼就是粑,有时还有糖。会走路了,孩子外面玩,路过家门口,他妈妈喊他,他装着没听见,径直跑到阿姨家。我们是双职工,工作忙,两家老人在乡下,走不开。一下班,忙这忙那,一会儿就不见了小孩。妻子也不着急,她知道孩子在哪。喊小孩吃饭,他已经吃饱了。我小孩从不会走路一直到上幼儿园,都是玩在阿姨家,吃在阿姨家。后来虽又搬了家,两家隔不远,大姐就不时地让陈老师送饼子来。

远亲不如近邻。邻居好,赛金宝。现在的我们虽难以“择邻”,但可以善待邻居。只要以心换心,以爱博爱,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身边的世界将会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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